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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只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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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只喵

黎棠喝完後才意識到這不是果汁,而是啤酒,不過她喝都喝了,那就幹脆喝完,啤酒而已,度數不高的。

謝宴湊近她,放輕聲音不打擾小楊的演奏,“你少喝點,別又醉了。”

黎棠同樣輕聲說道:“應該不會吧?不是說啤酒沒香檳後勁大嗎?”

貓貓又不是不能喝酒!在問梅時候,她偷喝洛媽媽釀的酒好多回啦!區區啤酒,她看對面的鄧淮波都灌兩瓶多下去,臉沒紅也沒醉。

於是她稍稍放心下來,“我不多喝就是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她說話間的氣息輕輕拂過謝宴耳廓,激起絲絲縷縷的酥麻。

“你最好是。”謝宴眼睫顫動了下,很快退回去坐好。

算了,反正他在,想喝酒就喝吧。

他發現他的原則在黎棠哪兒,統統拐了個彎,他甚至是縱容她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肆意妄為。

就像對待家裏的小貓一樣的縱容,有過之而無不及。

另一邊,琴聲停止,歌聲停止。

鄧淮波海豹鼓掌,“好聽!”說著,他拎著一罐啤酒不由分說塞進小楊手中,“來!幹杯!”

嘭!

兩罐啤酒相碰,濺射出白色泡沫。

小楊放下酒杯,拎著吉他來到謝宴身邊,“謝哥,你歌唱的不錯,會不會彈吉他?”

謝宴淡笑一聲:“學會一點,但是多年沒彈過了。”

小楊當即把吉他往謝宴懷裏一放,“那不是正好,氣氛到了,你也來一個唄!”

謝宴本想拒絕,見黎棠眨著明亮的眼睛,一臉期待看自己,話到嘴邊變成:“行。”

“好耶!”黎棠歡呼一聲,調整坐姿等他唱歌。

謝宴思索片刻,手下琴弦撥動起來,一陣激昂的搖滾樂響起。

“臥槽!”鄧淮波激動地一拍大腿,“怎麽是這首歌啊!想不到謝哥你還是個二次元!”

“整個人直接就燃起來了啊!86上山啦!”小楊忍不住抖腿。

只有不明覺厲的黎棠搞不懂他們怎麽突然這麽激動。

鄧淮波一看黎棠臉上的茫然,笑道:“這是一部日本賽車動漫的歌,很老的漫,棠姐你沒聽過很正常。動漫叫《頭文字D》,謝哥彈得Rage Your Dream是這部動漫裏的主題曲,是我很喜歡的動漫歌。”

這首歌,瞬間把他們帶回那個年代,夢想最初的地方。

動漫裏真子丟掉高跟鞋,重新換回運動鞋的畫面,成為這部動漫許多粉絲心中的意難平。

這首歌的歌詞完美貼切這部動漫,與其說這首歌代表的是JDM,不如說是所有燃油車的信仰。

謝宴只彈奏並沒有跟唱,鄧淮波和小楊合聲唱著。

燃燒你的夢,去超越時間。

一曲完畢,三位男生都沒說話,黎棠歪頭,大聲給謝宴鼓掌,隨後鄧淮波兩人也笑著鼓掌。

謝宴笑看黎棠,把吉他還給小楊,輕聲說:“其實早在半年前就有國外車隊向我發來邀請,這無疑是個很好的機會。國外的賽車,不論是文化還是氛圍,還是賽事都比國內好的不止一星兩點。我猶豫過,最終遺憾拒絕了。”

謝宴說著遺憾,臉上的笑容確實輕松明亮的。

鄧淮波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國外的車隊啊,他們的賽車跟資源和咱們都不在一個層面。國內車手能收到邀請機會太難得了。謝哥,你……拒絕實在太可惜了。”

謝宴笑了下,“你剛不都說我中二,大概是我中二期還沒過,我更希望以中國車手的身份,代表國內車隊出征世界級的錦標賽事。”

鄧淮波以前對謝宴總是懷著一股崇拜,因為謝宴在他,還有更多的車手眼裏都是一個賽道大魔王的孤傲形象,天才的光環讓他們在面對他會有很大的壓力。

也就是因為這次的契機,他才覺得這位王者原來並非是他所以為的那樣,而且透著一股近乎傻的執著。

不,執著一詞大概不夠精準,用信仰更為合適。

“未來,我們要一起去世界錦標賽看一看。”黎棠往他手上塞上一罐啤酒,認真說道,“幹杯!”

謝宴“嗯”的應聲,“好,我們一起去。”

小楊比了個大拇指,“偶像,牛逼,國外的車隊都給人拒絕了。你肯定能去世界賽的,那一天我希望早點到來。”

鄧淮波大笑道:“來來來!一起走一個!”

“希望明年的每一分站,我們的賽車都永遠不熄火!”

“希望每一站都能有進步,都能出成績。”

“希望WRC的分站能重歸中國!”

“希望內燃機的時代能慢一點過去。”

“希望……”黎棠思索著,歪頭看謝宴,“你能心想事成。”

她希望謝宴的所有心願能夠實現!

聞言,謝宴楞了下,然後忍不住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怎麽有這麽會惹人心軟的姑娘。他想起當時SS2+3結束,他們在暴雪寒風中的小帳篷裏背靠背取暖的事,那時候他還沒看清自己內心,對不受控制的事下意識地去排斥,還想跟她接觸綁定隊友關系以此來逃避。

可一直以來,她都以一顆赤誠的心對待他,關心他,在意他。

初見時他以為她只是一個花瓶,看輕她,在反對她做他的領航的時候,她也不曾放棄,反而用比賽成績向他證明。

國內那麽多車手,她完全可以選擇別的車手做其領航,為什麽一定選擇他,甚至那個冬夜裏她說除了他再不要其他人做他的領航,他值得她這樣嗎?

時至今日,他不免有些迷茫。

他心頭的情緒紊亂,很想再去抱一抱她。卻只能克制摸摸她的腦袋,以隊友的身份。

黎棠笑的眉眼彎彎,“幹杯!”

謝宴想,即使他馳騁賽道,少有敗局,可面對黎棠,他當真一敗塗地。

“幹!”

四人一起舉起手中啤酒,在燈光下碰杯。

酒液“呲”的一聲濺落,雪花泡泡咕嚕咕嚕冒出來。

他們是年齡相仿的青年,懷有共同的愛好,不論是賽車還是滑雪都屬於極限運動,極限運動圈子裏的人與人之間的交際有時候真的很簡單。即便大家天南地北,也能因為熱愛玩到一起。

此後,小楊又提著吉他彈著,大家聽著小曲,喝著小酒,自有一番的清閑自在。

屋裏開了十足的暖氣,把屋外的寒冷空氣隔絕,一派熱鬧景象。

小楊彈了兩首後停下來,把吉他放在一邊,鄧淮波可算抓到機會,一把抄過他的吉他,表示他也要來一首。

小楊欲言又止,“算了,今兒高興,你隨意。”

黎棠沒聽過鄧淮波彈琴,有些好奇看他,還挺期待的。

結果鄧淮波一上手,就是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琴聲,曲不成調,毫無規律可言。

黎棠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默默往謝宴身邊靠近,借著他挺拔的身姿,把自己躲進他的身後,悄咪咪捂住耳朵。

謝宴垂眸看她,不動聲色把她藏在身後,看向鄧淮波的目光,一言難盡。

小楊扶額頭,撇著嘴,一臉痛苦面具,“求你不要彈了。”

鄧淮波倔強不聽,繼續邊彈邊唱,小楊連忙去奪走吉他,“我的寶貝吉他,它還是一個孩子,你放過它吧!”

鄧淮波哼哼唧唧:“明明那麽好聽!你不懂欣賞,難怪成不了歌手。”

小楊冷笑一聲:“是是是,你說得對。”

他隨手彈奏幾個拍子。

大家在音樂和電視傳來的聲音裏,暢談過去的事和未來。

夜深了,不知何時,黎棠在謝宴身邊,枕在他大腿上慢慢睡了過去。

謝宴見狀,對著另外兩人比了個手勢,“她睡著了,今天就到這吧。”

鄧淮波擡頭看一眼,小聲說:“行,那我跟小楊回房間去了,謝哥,你也早點休息吧。”

鄧淮波當然不會問謝宴需要不需要他和小楊幫忙把黎棠送去房間裏睡,有謝宴在,根本用不著他們操心這個。畢竟謝宴可是單手能提著輪轂輪胎的人,抱黎棠回房就幾步路,輕而易舉。

更何況,鄧淮波和小楊前後喝了不少酒,確實是有點腦袋發暈,別到時候把黎棠給摔了。

再說了,實在不行,這裏沙發足夠大,睡一晚上也不礙事。

鄧楊兩人離開後,謝宴看著枕著他的大腿,睡得人事不省的姑娘,無奈揉了揉眉心。

他附身下去,力道輕柔扶起她。黎棠的眼皮動了動,睜開朦朧睡眼傻傻看他,“唔”了一聲。

謝宴輕聲道:“回床上再睡。”

黎棠喝下的啤酒讓她身上發軟,反應遲鈍點了點頭,渾身軟綿綿沒力氣,她嘟囔一句:“你抱我去睡啊,我沒力氣啦。”

她的語氣自然又透出一股親昵,謝宴聽著這近乎撒嬌一般的語氣,眸光稍頓。

半響,他從幹澀的喉間吐出一個字:“嗯。”

黎棠笑著伸出兩條胳膊沖他眨眼,謝宴緩緩伸手,一手攬住她的細長雙腿,另外一手攬在她的纖細的後背。

賽車手的下盤力自然不必多說,謝宴也沒有辜負長久以來的體能訓練。他的腰腹一用力,便輕松將她攔腰抱起,步伐穩重朝著房間走去。

這是一間套房,有兩個房間,他抱著懷中的姑娘,去往其中一間。

黎棠的雙手沿著他的手臂攀上,環著他的脖頸,枕在他的肩窩重新閉上眼睛。

謝宴腳下步伐一頓。

黎棠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她的發梢貼在他的下頜處,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胸口,隔著毛線衣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熱量,她身上甜美的氣息夾雜著酒香撲面而來。

直叫人頭皮發麻。

謝宴呼吸紊亂幾息,喉結無法抑制地上下滾動,抱著她的雙手輕輕發顫。

他的眸色倏然發沈,一抹深幽晦澀的暗芒翻湧而上。

他用盡所有的定力去極力克制身體裏的另外一股沖動,讓自己露出狼狽的一面,在寂靜的深夜裏,除了他們空無一人的環境中,繼續抱著她去往她的房間。

而她卻絲毫不知危險,還習慣性地用臉頰輕輕蹭蹭他的胸膛,蹭蹭他的下頜。

她的視線迷蒙,腦袋裏暈乎。但是聞到熟悉心的氣息,她便安心了。

她是他的小貓咪,在他溫熱懷裏,掌心裏睡過很多次了,對他再放心不過。

謝宴渾身僵硬,仿佛變成了一座石雕,不敢動了,也不敢低下頭看她。

可懷裏的柔軟身軀,散發著誘人氣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平生第一次萌生心動的姑娘,現在乖巧依偎在他懷裏。

像做夢似的。不,是夢裏都不敢想象的場景。

他的手臂不由慢慢發緊,萬分忍耐之下才沒有加重力氣將她揉碎在自己的懷裏。他收回思緒,步伐加快,把她抱去房裏,輕輕放在床上。

黎棠接觸到綿軟的大床,腦袋動了動,眼皮也沒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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